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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常用的那间琴房。
它的门口在厕所对面,夹在中间的地板总是cha0sh,会让人有种心理作用的不乾净。路过的琐碎话语较为繁多,便容易渗透室内本该密实的沉默。琴房内部条件同样不佳,,在yan台上哭着烧成灰烬,燃至不哭了为止。
他之前还会写些小纸条,说如果你收到了的话,对不起,我心情不太好。现在,他已经不会对那些沉默而暴力的撕痕多做解释。
出去洗杯子的时候,开门声伴着话语从楼下传来。
「他在学校待的时间越来越久,有可能是一直都在练琴吗?」
「我打电话问过老师了,他是有在练习。」轻微但十足无奈的叹息夹在中间,「但是每天练习不上台也是没用。」
「到底是想g嘛?我看他根本有没尝试救自己……」
终於放好东西抬头的江母看到了他,视线停顿片刻。
「你在啊。」
「嗯,刚回来。」
灯开着摆明就是有人在,所以话就是要说给他听的吧。
江岁予慢慢走下楼。江母最後说晚餐在桌上,便跟江父一起到书房去,在门完全关上之前,还能听到谈论在那处琐碎不清。
江岁予打开晚餐的塑胶盖,热气扑在脸上,和方才的话语一同有挥之不去的感觉。他ch0u出纸巾擦了擦脸,不由自主地想起刚入学时,在研究室外听到主修老师跟母亲的对话。
他现在的状况可能没办法上台,任何形式都没办法。
他发生了什麽事吗?
他会怕,应该说、是恐慌,完全没办法演奏……高中毕业後就一直是这样子。
……可以谅解,也能和其他科目的老师商量看看,但是最後毕业音乐会还是得办的……
毕业音乐会还是得办。
否则,人生就要凝滞在这个阶段里了。
当时江岁予身心交瘁,只剩跟在旁边的力气,他靠在墙上,从掌心透红的黑暗中抬头,盯着建筑外云层厚重的天空。四年听起来很长,於是他在庞大的迷茫中找到一点安慰,还好,还有一段时间可以修复。
转眼间一年已经过去,他在这边,灵魂却好像还在那里,望着灰而沉的乌云,不知所措。
没办法出去的话,琴房里的声音再怎麽完美都一样。
上台这件事,还是像蹲伏在黑暗中的兽,像那台贝森朵夫,始终在伺机夺去他的呼x1。
没有尝试救自己。真要怪罪的话其实可以这麽说。
他想到今天邀他去伴奏的方尚良,双眼似乎都因为期待而亮亮的。好希望当时能留下余地转圜,而不是一句连自己也感到失望的道歉。
这或许是最後一次机会,在有人陪伴的状况下上台了,於他而言是个再好不过的契机。
但是,拿他人的前程当作赌注,对方尚良多不公平,他不忍心那麽做。
再说像那样的人,可以轻易说出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」的人,真会愿意好好凝视开在他心上深幽的空洞,而不是若无其事地别开眼睛吗?
信心逐渐坠落时,光芒又在好远的地方,一闪即逝。
江岁予大概只吃了两口,就没有力气似的把筷子放下。
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义无反顾的手,他觉得自己置身於流沙里,在一片无限延伸的荒漠中,身旁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,什麽也抓不住地被慢慢吞噬。
需要的表演,方尚良不知道拜托了多少同学才凑到。
他的要求是,让他们什麽时候练都可以,只要在表演前让他看一次,没问题的话请学长姐验收,通过後就只剩正式表演了。
听上去应该很简单也很宽松,他能t谅大家都有各自要做的事,尽量不想让人在这不太情愿的活动上感到太大的压力。
於是当有同学传讯息来跟他说已经练好了,问他什麽时候方便,他还r0u了r0u眼睛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。那组距离确认意愿後,只过了一个礼拜而已。
约好时间,方尚良半信半疑地在音乐教室里等,吃着江岁予给的巧克力读谱,打发提早下课多出来的空闲。
总觉得忘了什麽事。他努力地想。
「方尚良,怎麽还在这里?」
一个背着乐器的同学喊着他从後面走来,他回头看,简单的解释:「我等等有约人验收。」
那人是他曾经的另一位室友刘政祈,加上他跟臣书聿,那时寝室里音乐系就他们三个。而活动刚开始准备时凑不到表演,,即使如此要到连载结束应该还是要很长的时间唉唉
通常只要没听到琴声,方尚良就不会在江岁予的琴房外逗留太久。
但今天那里的窗帘没有拉起来,一直以来只露出一个小缝的空间忽然大方地摊在面前,实在无法不去注意。
里面看起来好温馨,不知道是因为有台灯,或者整理得很整齐的缘故,在那边练琴感觉就很舒服,跟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。
方尚良有些呆然地盯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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