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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他眼里没有高高在上的意味,好像我只是讲了个无伤大雅的笑话,而他愿意捧场。
我们都知道答案。
我又靠上前,这回用两只手捧住了他的脸,像捧住宝贝。
“你不能说不。”
他被我捧着,微微仰起头来看我,我的面孔取代星辰,落入他眼中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是个坏蛋。”
我啄一下他的嘴角,垂眼去观察他的表情。他眼神有点醉,脸上没写着讨厌,于是我伸长手臂摸向墙边的开关,在黑暗中挤进他的牙关。
因为我是坏蛋,所以让我来做恶劣的一方;让我来撬开他的牙关,逼迫他与我接吻,吻得他从喉咙里挤出粘腻的鼻音,呼吸不畅时要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掐紧我的肩膀——抓紧我吧,让我以为你也在拥抱我。
我将他的默许当成纵容,也许他也拿酒精当挡箭牌。
“白小意……”
轻飘飘的一声,却在我耳边炸出一声惊雷,酒意模糊的大脑瞬间变得清醒,高频的嗡鸣声冷不防刺进耳膜。
黑暗中我们对视,阴影勾勒他的五官线条,从眉心到唇缝,如画笔流畅地勾画。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。他的脸半阴半晴,头微微靠向左侧肩膀,是有点疲倦的醉酒状态,片刻后他抬起左手,掌心轻轻盖在我眼前,像天使垂下羽翼,遮住了我的视线。
“哭什么?”
“哥哥,能不能再叫我一次?”
他掀动眼皮,喉结缓慢地滚,像老胶卷在费力播放。
“白小意……”
漫长的空白后,跟着一道忧伤的叹息,“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。”
耳边回响着他的声音,我想将它们刻成唱片,好在将来拿出来回忆。
难道因为面具下的我们太过丑陋,所以一定要等到夜幕降临,才有勇气收起獠牙?我埋进他的掌心。真丢人,第二次接吻时滚下了眼泪,好像听见他在说爱我。
不可思议,又荒谬。可能爱本就不讲道理。
梦中我在云端行走,与飞鸟比翼,走着走着双脚被云朵吃掉,挣扎几下无果,干脆躺平了掉入温柔乡。
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怀里抱着池易暄。昨夜我哥让我上了他的床,虽然主要是我死缠烂打,加之体重沉,躺下了就打起呼来,他拍我一掌,发现我没反应后,兀自翻过身躺下。
见他没来踹我两脚,我大咧咧将胳膊往前一探,挂在他肩膀,身体蛇一样向前扭动,贴到他背后。
他知道我装睡,声音一如既往得冷酷,“想在这儿睡的话,就不要得寸进尺。”
我打着哈欠,伸了个懒腰,将造次的手臂收了回来。
我哥没睡着时像个炸药桶,睡着了就不一样了,安静得可爱,他睡得虽沉,但料不准我动一下就将他惊醒,于是能使力的地方就只有眼皮。
太阳费力挤进窗帘间的缝隙,在棕色地板印上三角形的金色拉花。我津津有味地看他睡觉,睫毛轻颤,黑发散落在纯白色枕巾,脖颈间有沐浴液的清香。好想上去舔一口,或是摸过手机自拍一张,作为我们的第一张床照,设成手机屏保。
当然有些事想想就可以了,我很惜命。
周六难得他不用加班,听cdy说他们今天都可以睡个懒觉。我心满意足地抱着我哥躺在他的柔软大床上,现在是做春梦的好时候,适合去梦里剥光他的西装。
床头柜却突然嗡嗡震了起来,像有人拿着迷你电钻在打孔。
池易暄睁开朦胧的睡眼,看到我怼在他眼前的大脸时愣了下,局促地移开目光,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。
“谁大周末早上给你打电话啊?”
“闹钟。”他将手机放下。
“……6。”
我哥病得不轻,周六还要定闹钟。他就要掀开被子下床,我眼疾手快扯过他的睡衣领子,他一下重心倾斜,倒回床上,回过头看我。
“干什么?”
我用被子将他缠住,四肢并用将他拽回床上,“再给我抱会,我还没睡醒。”
池易暄冷静地回我:“我睡醒了。”
“听话,哥,就一会。”
他被我用手臂双腿五花大绑,像被细绳捆进荷叶包的粽子,我看到他闭了闭眼,像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。
“……五分钟。”
五分钟足够我充好电了,但他是真抠,看了眼时间后就闭上眼睛僵尸一样挺着,显得我像个霸王硬上弓的流氓。
好在我不介意,五分钟也抱得享受。时间到了,他准时从假死状态中复活,起身去卫生间刷牙,我躺在他床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,哼着昨夜歌单上的歌曲。
过了一会儿他从卫生间回来,双手扯住我身下的被子用力一拽,将我掀下床。
我一下就滚到床下地毯上,脸着地。他面不改色,“我要洗被子。”
他妈的。
我抓了抓头发,爬起身去卫生间洗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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