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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伶听见只有一个字,不是哄也不是辩驳,语义不明,心凉了凉。她的身体极其不适,无力跟他揪扯下去,直接挂断扔手机,让双方冷静。
这一挂令邓仕朗捏紧手机,他给她发消息,让她等一等,他现在就去找她。可是她没有看到,意识越来越模糊,最后连工作的精力都消失殆尽,把冰块放水池,回房间上床蜷缩。
邓仕朗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已读标记,决定先回公司一趟。他跟anar请假,对方见他有急事,不但没有设置很刁钻的难题,还替他灵活申请reote work,建议圣诞结束后到岗。
鉴于上下级对接比较顺利,邓仕朗可以立刻离开公司处理他的急事。他开车回公寓,收拾行李,到机场柜台选最快抵达米兰的航班出发。
这日刚好有国泰航空的直航,从香港飞米兰只要十叁小时,是所有航班里最快到达的一班。
他处理完手续,在登机口收到梁立棠发来的whatsapp,问他这么急要做什么。他回复去米兰,接着没再理睬,聊天框疯狂进问号和惊讶的eoji,被飞行模式暂停。
飞行平稳一段时间后,空姐送来酒水,看到他手戴oga,穿full suit,以为他会点香槟。然而他基本不在早晨喝酒,只要一杯热咖啡,在机舱内打开笔记本处理工作。
即使是在这么赶的情况下,他也能很快进入reote work的状态。飞机升降稳定,陆陆续续飞了几个小时,机舱开始昏暗,进入休眠闭灯时期。
周围的旅客逐渐入睡,邓仕朗亦有些疲劳,便关上笔记本,靠着椅背休憩。再度醒来那刻,他发现距离米兰还有半小时,机舱服务关闭,来到即将降落的阶段。
姚伶睡了将近十五小时,被一通电话叫醒。她没有看来电就接通,听到埃文德极其冰冷的声音。
“有件事需要征求你意见,现在媒体报道我的展览,你作为摄影师会被提到,要化名或真名,还是选择匿名。”
姚伶浑身难受,说起话来嗓子有些哑,“rosalie就行。”
埃文德记住以后,听见她坐起来又倒下的声音,说:“你不舒服。”
她最终还是躺着,有些晕眩,强撑道:“没事,挂了。”
“地址,我给你送药,现在是流感高峰期。”
姚伶想他这类反叛艺术家一旦要做某件事就会非常执着,懒得费口舌,顺了他的意,让他把药放门口就行。
她一挂电话就再次睡过去,直到公寓的电铃响起,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开门的,刚退烧还不穿拖鞋,脚底板冰凉,扶着墙摸索过去,一开门就滑下去,被埃文德扶住。
邓仕朗下机后,打车到姚伶之前因圣诞计划而告诉他的地址。一路上,姚伶都没有回复他,他来到这个公寓,正好撞见这一幕,突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。
她很要强,经过这五年的历练更加要强,可她只要想接受男人的帮助,就一定会有男人来帮她。他隔着那么长远的距离风尘仆仆地赶来,被这个帮她挡cbd guy的男人先行一步。
邓仕朗的第一反应是疲惫,而后看见这个男人的手碰到她的肌肤,那占有欲又起来了。他把行李放地上,走到他们面前,用英文说,“我来抱她。”
埃文德回过头来,不知他是谁,没有让他碰,“你是哪位。”
姚伶昏得眯起眼睛,不经意闻到乔瓦尼的香味,以为在做梦。她听到英文,也脱口而出一句英文,“不是埃文德吗。”
“姚伶。”邓仕朗气极反笑,故意全程讲英文,“我是谁。”
她靠在埃文德的怀里,迷迷糊糊中看见邓仕朗,他还是full suit,可衬衣开了几个纽扣,腕袖也被卷起。她好像认出了他,拧起眉尖,有些不相信。
邓仕朗见她有反应,盯着她,继续问:“是不是要再看一眼。”
“不是让你去死吗。”姚伶的声音因为生病不像之前那么清。
邓仕朗没有回答她,把目光移向埃文德,“我是她男朋友,她在跟我闹脾气,你可以先离开。如果你不信任,可以向瓦蒂娜确认,她见过我。”
姚伶干脆谁都不靠,离开埃文德,撑着身体扶门,却因为太软弯下腰,被一个箭步上去的邓仕朗捞住,锁在怀里。她被抱得有些疼,既生气又委屈,带着仅有的力气乱推一把,“你的手表很硌,走开。”
他依旧环着她,松出半个拳头的位置,叁两下摘表,再重新紧紧地搂着,“好了,现在不硌,别动,你还在生病。”
埃文德见状,发现他们的相处不陌生,无需再细问,把药挂门把,“这是药。”
拎药和行李带上门以后,邓仕朗环顾一圈就找到她的房间,把她抱到床上,给她盖被子。他将她的脚伸进被窝里,触到很冰凉的肌肤,“不穿拖鞋,要弄坏自己的身体才高兴。”
姚伶在床上由他摆弄,嘴唇很干涩,“开门拿药。”
“让他在外面等,别为其他男人光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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