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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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感谢你的配合。”他说。

&esp;&esp;“骗你的，这里很好玩。但是我的未婚夫明天还要拍戏，所以——”

&esp;&esp;他选择第三种破解方法。

&esp;&esp;把始作俑者直接做掉，一劳永逸。

&esp;&esp;“请你也停止呼吸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只要是他亲眼见过的对象，[神谕]可以无视空间距离抵达。不必知道制造这一切的是谁，躲在哪里，只要看到就可以了。

&esp;&esp;堪称无解的人形杀器。

&esp;&esp;虚空上的人影像水波纹一样消失。夜空恢复了平静，而车辆行驶的道路噪音像逐渐浮现的电影配乐，传入耳中。

&esp;&esp;他们回头看向灯火通明的服务区。加油站和超市里外人来人往，停车场还有旅客中途下来遛狗。

&esp;&esp;主楼矗立在原地，一砖一瓦都没有塌损，灯牌上依然缺了两个角。

&esp;&esp;这里是真实的世界。

&esp;&esp;被一比一复制的建筑和场景，在真实世界里都没有遭到破坏，只有和他们一起进入幻境的房车，发动机损毁得很彻底。

&esp;&esp;好在车厢够长，还能当个临时落脚点。回到车里，林雪河咳了几声，朝厨房水槽里吐出一大口暗红色的血块。

&esp;&esp;陆崇看过来的目光太惊悚，他漱完口勉为其难地解释，“内脏好像碎了一块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过几天自己就会长好的。”他不在意地摆摆手说，“我也很难杀啦。”

&esp;&esp;虽然嘴上轻描淡写，但他的脸色诚实地变差了很多。

&esp;&esp;陆崇想起第一天见面时，那个三岁模样的血族小孩。

&esp;&esp;那是力量用尽才会有的状态。但他并不知道林雪河的底线在哪里，什么时候会再变回去。

&esp;&esp;“我打电话叫朋友过来。”他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打给闻人霍。

&esp;&esp;他不喜欢跟少数种族交往，朋友大多是普通人类，平时还好，无非是钱和关系能解决的事。但要是遇到眼前特殊情况，叫来一群都未必顶用。

&esp;&esp;再加上这么临时地摇人，既能叫来又能打的也只有这位了。

&esp;&esp;视频电话接通，镜头一开始对着林雪河。闻人霍显然意外，迅速调整声线和笑容，“呦，宝贝。这么快想我了？”

&esp;&esp;林雪河体贴地帮他反转镜头，“是他想你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陆崇举高手机，把镜头对着车窗外的服务区，“江湖救急。能来一趟吗？我叫人去接你。”

&esp;&esp;闻人霍干脆地说，“行。”

&esp;&esp;林雪河清了清嗓子，弯腰撑在水槽上，继续朝里面吐血块。

&esp;&esp;陆崇一手挂断电话，另一只手打开车载冰箱。保鲜层有提前备好的袋装血浆。

&esp;&esp;车彻底熄火之后冰箱里的东西也开始解冻，蒙着一层水雾。他把血包全拿出来，堆在林雪河面前。

&esp;&esp;“喝点。”

&esp;&esp;他别扭地说，“冰箱停了，再不喝会放坏。”

&esp;&esp;林雪河擦掉唇边的水渍，哑声说，“不想喝。”

&esp;&esp;大量失血让他的嘴唇淡成了白色。正是需要进食的时候，他却想都不想地拒绝了。

&esp;&esp;进进出出的，跟吃了吐有什么区别。他又不是反刍动物。

&esp;&esp;都快晕过去了还在讲究些什么。陆崇撕开血包插上吸管，硬塞进他手里。

&esp;&esp;他却连手指都不肯伸开，嫌烦地转开脸，死倔，“不喝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随便你。”

&esp;&esp;陆崇继续拆血包，全拆开插上吸管，做法似的围着他放了一圈。

&esp;&esp;然后拿着剧本跑到另一边卡座，故意不看他，忙自己的事打发时间。

&esp;&esp;车厢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。闻人霍上来都懵了，以为自己来晚一步。就这个出血量，他们俩之间至少凉了一个。

&esp;&esp;林雪河还被围在一圈食物的中央。

&esp;&esp;身体里撕扯的疼痛减弱之后，他稍微有点了食欲。陆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