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友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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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淡饮食了几天的江景选了一家火锅店。

“老实交代吧。”于小满双手抱胸，一副审视的表情。

“咳，我昨晚跟人一夜情了。”江景说到后面几个字时声音明显放低了些。

“哈？”于小满一脸震惊，嘴巴长大可以塞进一颗鸡蛋，“你？一夜情？”

江景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。

“你还不好意思！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！你都敢跟人一夜情了！”于小满声音越来越大，江景吓得连忙站起身要去捂住她的嘴。

很奇怪吧，虽然江景干着拍av的活，但是她对于性事并不热衷，也许每个月可能会在激素的作用下稍微有点感觉？但她并不会因为有诉求而选择约炮，既不安全，又提不起性趣。

“不敢想，你做安全措施了吗？？对方有没有什么传染病啊！”于小满紧张地问。

江景眼神古怪。

“？你为什么不回答，你要是没做安全措施赶紧吃药啊！别拿这个开玩笑！”于小满这下是真的有点生气了。

“不不不……你别激动，不用吃药。”江景有点使坏的一句话非要拆两句讲，她觉得于小满的反应非常有趣，“对方是个女人。”

“啪！”于小满的筷子掉桌上了。

“你这什么表情”江景本以为她会叽叽喳喳地跳起来，结果没想到于小满突然安静了，她神色古怪，欲言又止。

“为什么啊？你不是直女吗？怎么拍了一部les片把你拍弯了？”

于小满的表现很奇怪，不像江景想象中那样激动和好奇，反而有些莫名的情绪。江景看不明白，但是她敏感地意识到了对方情绪的不对劲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江景站起身来坐到了于小满身边，侧头看着她。

“你谈的几任恋爱，拍的几部片子，不都是男人嘛？”

“你怎么可以突然开始喜欢女人了？”

于小满低着头，语气有些嗫喏，好像要哭出来一样。

“……”江景愣住了。

——我只是好像觉得女人对我更有性吸引力。

这句话她说不出口了，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，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。

于小满眼里的泪水滴答滴答的落下，江景沉默着为她递纸巾，于小满哭的更剧烈了，她在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情绪，可积攒的情绪就像冲破的堤坝的水流一般，无法阻拦地向下流去。

江景安抚地拍着她的背，整理着话语：

“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，但我好像猜到了一些，你愿意跟我说吗？”

“我在想…如果你能接受女人的话…如果我当年跟你表白了…你会不会接受我…你会不会不选择这份工作…”

于小满努力克制的情绪失败了，她崩溃地哭出了声。

“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江景温柔地安抚着于小满的情绪，她自己也内心复杂，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
“高中。”

“这么久啊。”

“你现在还喜欢我吗？”

于小满顿住了，她抬起头擤了擤鼻涕没有回复。

“我选这份工作跟你没有关系，你不要感到愧疚，我承认当时有一点赌气的成分，但是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，我如果后悔了自然会停止，我只是签了合同，不是卖身。”

“谢谢你这么多年喜欢我，陪在我身边，我太迟钝了，我好像迄今为止也没有觉得特别喜欢过什么人，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怎样的，所以我好像没有办法正面去回应你。”

“你会因此跟我断绝来往吗？”江景严肃而又真诚，一边阐述一边小心地问。

于小满哭笑不得，江景每次在跟她探讨一些正事或者需要发表言论的时候，总是显得正经而又真诚，她像是急待回复一般，迫切地看着她。

于小满深呼吸平缓了一些情绪：

“这么多年，你早变成我的亲人了，其实我早就断了念想了，我只是一下子……”

——与其告白可能失去她，不如就当无事发生，就这么过去吧。

这是于小满当年的想法，她也知道自己的感情已经开始转移，江景从未给过她一丝暧昧的意向，这也是她一直未曾开口的原因。

年少时候的热烈爱意随着对方的变化，时间的流逝其实已经早就冲淡了许多。只是在听到江景有可能喜欢女性的时候，她才突然爆发出来，也许不是性别的问题，是人的问题，可以说她懦弱吧，从最开始她就没有这样的勇气。

“那就好，如果你觉得很痛苦，也许我们该减少相处的机会，我不想欺骗你。”江景安抚的拍拍她的背，又多给她撕了几张纸擦泪水。

于小满擦擦泪水，无语地剜了她一眼，一边抽着气没说话。

气氛还是有些微妙，看着擦眼泪的于小满，有些心疼的不知该说什么。

——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一定承受了很多痛苦。

江景默默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。